從0到1 (0→1)

11月 16, 2021

文/郭立昌

「0→1」(從0到1)意指「無中生有」，是在「科技與未來」講座中經常提起的詞；現在已經變成大國「換道超車」的重要國家政策。我們發明的「TES」就是「無中生有」，從小小的傳智晶片(TranSmart Chip)到全球「非現金」交易系統，已經從1到了一千(去年達到壹仟兆元的交易額)。重大注意事項：「『0→1』不適合一般人；必須有『斷炊』的決心，否則凡人勿試！」

● 前言

古云：「有之以為利，無之以為用。」俗稱的「利用」就是從「有無」衍生出來的。有乃是生於無，無才能生有，是之謂「發明」。蔣經國先生曾經在1974年來訪，隨後贈來「利用厚生」(尚書‧大禹謨)四個字，嘉勉民間人士善用資源協助鄉親發展產業。其實「0→1」是台灣人的特性，才能在荒蕪的海島建立起自己的家園，成為遠東最閃亮的明珠—被稱為美麗之島。早在海獠時期，先祖就能夠協助靠岸的船隻進行整修和補給。可惜被奴婢譏稱為「台南第一敗家子」的府城首富郭標，居然拒絕了日本總督的大生意—不用他的和美船隊載運「慰安婦和軍需」，不僅在1937年被抄家，兒子被徵調去最凶險的前線喪命；幸好上天垂憐，留了郭標的小兒子—阿坤的命，到1945年二戰結束才活著回到台南。

● 最會「無中生有」的阿坤

阿坤可能是20世紀台灣最會「無中生有」的工業奇才。他在戰後返鄉開始創業，生產人人需要的小五金，生意鼎盛，眼看不久就能回復郭家的聲譽。詎料有個名叫蔣介石的人，敗逃來台，下令「抓匪諜」，阿坤的員工被抓，他竟然全力營救，而身陷一場長達13年的莫名其妙官司。這場匪諜案毀了阿坤的事業，更毀掉了他的信心，唯一存留的是「對發明的熱愛」。

阿坤在匪諜案啟動的1953年生了他的第二個兒子，祖母問：「小囝叫什麼？」阿坤答道：「就叫阿昌吧！像日頭照耀，充滿陽光。」轉眼阿昌兩歲多了，阿坤拿著尖嘴鉗教他的大兒子把腰帶扣的頂針封口，怎麼教都不會，最後氣到一巴掌呼在才剛四歲的小孩臉上，叫道：「沒路用的卡小，沒半撇！」在旁的阿昌拿起尖嘴鉗，很快地完成了工作，阿坤眼睛一亮，臉上寫著：「無心插柳，居然柳成蔭。」

* 飾品業的祖師

阿坤有個性格缺失，就是每發明一個新物件，就算完成他的心願，就把心血的結晶送人，所以家中經常三餐不繼。例如1958年，中正路有許多的酒吧，美軍開著飛機來台南機場的CAT保養，就會到中正路消費；阿坤的大姐郭瓊櫻在沙卡里巴有兩間店—店名為「天元布莊」和「天元鞋店」，阿坤幾乎每天都會到店裡和他的外甥女玩在一起。有小姐來店裡買鞋，阿坤看見她胸口別了一個胸針，居然回到崇安街45號就連夜做了幾組模子，製造出非常漂亮的「胸花」和「別針」種種飾品。有人在店門口擺個小玻璃櫃，阿坤的作品人見人愛，上架馬上銷售一空；有一陣子，阿坤不斷地開發模具，不斷地生產新作品，也都供不應求。所以，阿坤在1959年生了他的第五個兒子。

然而，某日某人拿來了一個相當複雜的德國鎖—「機械式密碼鎖」，阿坤一秒鐘也不猶豫地即刻丟掉「胸花、別針」，轉頭研製那個德國鎖。

有人哭喪著臉問：「你再做幾個『胸花、別針』讓我拿去賣，好嗎？家裡沒錢吃飯了！」阿坤不堪其擾，站起來轉頭就一巴掌呼下去，喊道：「靠北啦，吵死了！」老祖母拿著小剪刀剪著紙花，用針別在喜障上，天元布莊會來收貨，就靠著這點錢才能去買一點食物來維生；老祖母問：「阿坤呀，模子做一個胸前花，跟做一千個不是一樣嗎？為什麼不多做幾個拿去天元門口賣呢？」阿坤即使非常孝順，還是答道：「大量生產，那是侮辱我的智慧！」更極端的是，跨上他自製的摩托車跑出去，然後帶回來一群人，把堆積如山的模具「白白地」送人。阿昌看在眼裡，想在心裡，也不知道說什麼；只知道有人拿了那些模子繼續做，阿坤肯定是飾品業的祖師。

* 自動化製鞋設備

德國鎖居然做了「一千多個模具」才完成，然後就丟進了垃圾堆裡—也許各位去「自行車博物館」尋找，可以找著阿坤當年的這件令一家人「斷炊」的作品。某日，阿坤帶著阿昌到天元鞋店，看客人試穿了皮鞋，說：「哇，太硬了！」換試穿布鞋，又說：「不過，下雨天會濕掉。」阿坤拉著阿昌就走，不久家裡出現了一堆的設備，還有「篦麻」等等奇怪的東西；接著，大家看阿坤像變魔術那樣地從自動製鞋設備做出一雙雙「合成皮鞋」—表面是皮(其實是橡膠)，內襯是植物纖維織成的特殊「布」—至今阿昌還不能參透當年阿坤在欠缺設備的情況下怎麼做出來的。

自動化設備生產「合成皮鞋」帶來了穩定的一小段生活，所以1962年阿坤生了第六個兒子。小兒子還沒滿月，阿坤又找了一群人來，把製鞋設備通通「白白地」送人，拿著傳票大叫道：「都要被抓去槍殺了，還做，做什麼做？」然後癱在牆角發抖，臉色發青。老祖母只得努力地剪著紙花，叫大女兒多送點喜障來加工。台南會成為台灣製鞋設備的搖籃，全是阿坤的功勞。

家裡的氛圍變得非常之差，阿昌每天提心吊膽。某日看見阿坤出去了，阿昌躡手躡腳地，躲在門後觀察，確定沒人之後，正想跨過門檻，突然間腦部太陽穴被撞擊了一下，伸手一摀全都是血；接著，感覺像置身於暴雨之中，被亂棍打倒在地，倒在地上仍聽見淒厲的叫聲：「夭壽死囝仔，呼你死！呼你死----」此時，阿昌小小的身軀完全失去了痛覺，反倒是有一道光射進他的心裡，他突然間明白了家裡「窮的原因」。想不到，阿坤這時折了回來，一般他出去總是到半夜才會回來；阿坤喝止道：「你怎麼又用鐵條刺囝仔？」阿昌被阿坤從地上抱起來，然後包了一個像印度人的頭巾；阿坤說：「你要卡小心咧，若沒有，會連命都沒了！」阿昌發現跟緊父親，不但能保命，還可能學到父親的一招半式。阿昌看父親的徒弟們都只會一項技術，生活條件都比自己家裡好很多；所以從那一天起，阿昌把阿坤所做的全都牢記在心裡，成為一本《產業聖經》。

* 銅管和軋銅板的設備

有一天，阿坤很高興地叫阿昌坐到摩托車後座，從狹窄的崇安小街穿過北區，到了東區的竹篙厝。在一台巨大的機器前，阿坤夾起一塊燒紅的銅環，按下開關，銅環被擠壓成一根長達一尺多的細針。阿坤把它放進水裡冷卻，遞給阿昌看，「哇，是空心的哩！」阿坤說：「這個空心的管子，可以用在很多的工業產品上面。」接著又指著另一套的設備，說：「這是軋銅板的設備，陳仔說要和我『公家』(合夥)，我出技術，他出錢，現在設備做出來了，以後咱們就可以『在家裡收錢』了---」只是隔沒幾天，阿坤憂頭結面地回來，拉著阿昌說：「陳仔說那些製銅設備是他的，沒有我的份----」陰霾的日子沒有幾天，一道曙光升起，又點燃了阿坤的希望。

* 冷氣機散熱片

某人來說：「台北大同電器公司要做冷氣機---」阿坤興奮地聽訪客描述冷氣機的冷凝器散熱片，趕緊去鴨母寮菜市場起了一個互助會，很快地又「無中生有」地做出了一套機器，也發明了一種連續模具，做出了「散熱片」。那人在家裡吃住，等著拿樣品去台北拿訂單，然後過好日子。那人說：「大同是大公司，咱要見大老板要注意門面---」於是阿坤去做了一套西裝，那人說他的褲子勾破了，就借走了褲子，然後說：「乾脆連上衣也給我，成為一套，到大同公司就由我代表說話---」阿坤本來就拙於言詞，當然說：「好。」阿坤和阿昌兩個父子像呆子一樣，扛著三裁多的紙箱裝著樣品，搭了十幾個小時的夜班車到台北，再輾轉到了中山北路的大同公司。那人問阿坤身上有多少錢，叫阿坤通通給他，「因為他要進去打點」；阿坤和阿昌就在門外等，等到中午，才去問守衛，守衛聽了半天，終於了解來意，進去通報，出來了一個人說：「我們根本沒要做冷氣機----」

後來那套設備被阿昌拿來生產「AV端子」，賺了超過壹萬倍。

* 電視機的零件

父子倆餓著肚子，仍然像呆子那樣，扛著大箱的樣品在台北街頭，一路走到八德路的台安醫院。阿坤的小學同學，也是他的表妹婿在這裡擔任維護部門的電氣主管。幸好有表姑和表姑丈才能夠借錢買車票回台南。在台安醫院的那一晚，表姑丈打開一個木箱子，居然有個玻璃的螢幕會出現影像，表姑丈說：「這叫電視機。」阿坤和他的妹婿打開電視機後面的蓋板，瞧了半天。回到台南之後，阿坤又進進出出地，阿昌在公園國小聽見下課鈴響，立馬奔跑回家，儘量地跟在阿坤的身邊。阿坤的口袋裡都帶著「小紙片和小鉛筆」，阿昌看見阿坤拿著小紙片畫著，跟人講解，不久木型就做出來了，翻砂鑄成機台和機身；同時，阿坤又發明了一套連續模。不到半年，模子有機器可以安裝，阿坤在機器上安裝「送料器」，也去張羅銅材來試樣。一粒粒精細的「哈多瑁」(ハドメ)，從運轉的自動機器中跳了出來。阿坤說：「阿昌啊，以後家家戶戶都會有電視機，都會用到這些『哈多瑁』，你一定要學會它，說不定靠它，咱兜喊一聲『擘』就好額了！」

「擘」聽起來就像耶穌顯神蹟的故事，「五餅二魚」就能使五千人吃飽還有剩。阿昌真的每天鍛練技術，練到一小時內可以分解結合整套機器。在1965年6月「青青校樹」驪歌響起之前，阿昌已應能夠「得手應心」地獨自完成「哈多瑁」模具和送料機構的製造。只是一直沒有人來買這個小到連手都拿不住的精細「哈多瑁」。

● 阿昌的時代

《中華日報》報導：「經濟部李國鼎部長在高雄前鎮填海造地，建造加工出口區，去美國招商已有美商要進駐---」恰巧高雄有個叫陳炎登的親戚來訪，說：「耶，我可以幫你們找訂單，搬來高雄吧。」於是阿昌在1965年11月拿起三尺方巾，包了簡單的換洗衣褲，就和阿坤踏上高南公路，到了高雄中興街，租了16號；向表舅謝金發借的三萬元，全都轉到陳某手裡。阿昌設法和屋主溝通，利用房子後面的空地，只用了一週的時間就搭建出一間「甘蔗板廠房」。轉眼幾個月過去，陳某不但沒拿啥訂單來，看見阿坤就在談「注水泵浦」，美化鴨屍的勾當。1966年過年期間，阿坤回一趟台南看老母親，就被惡意逮捕。「甘蔗板廠房」的三相工業用電也被台電斷了電—因為陳某拿錢去申請的是「臨時電」，時間到就終止供電。為了完成許多的訂單，阿昌只好到公園路買了一些物件，自組變電設備，解決220V三相電的問題。

* 從哈多瑁到手提收錄音機

不過，咬牙苦撐，還是能夠等到美國人來買「哈多瑁」，第一張訂單的盈餘就還清了鴨母寮菜市場的債務和賒欠款。接下來的1967-1968年，平均每個月都有兩萬美元的進帳。然而，1969年因真空管淘汰，一夕斷頭；撐不下去的只有關門大吉，想撐的都苦哈哈地在研發心產品。永福電器的陳老板大膽地投資開發「塑膠電風扇」—以前的電風扇葉都是鐵製的，銷到美國變成碎片，跑來問阿昌能不能幫忙一起去美國處理；結果由阿坤和他們去美國。美國買主，一個猶太人說：「你們若能做出電晶體手提收錄音機，做多少，我全部買！」一夥人回來真的「從零開始」無中生有，不到半年，「純台灣製」的電晶體手提收錄音機憑空問世，猶太買主也真的信守承諾，陳老板不久在預定的永康交流道下買了幾萬坪的土地，「幸福牌」(Lucky)行銷全美，還創造了一個「Lasonic」的品牌。

* 從應用材料到影響矽谷

轉眼1972年，開關、端子板和收錄音機用的絕緣材料越來越多，日本供應商說漲價就漲價，說斷貨就斷貨。剛好前一年收回120萬元貨款，以每坪100元在鹽行買了一些土地；不到半年，絕緣材料廠、微細導線廠和偏向軛廠，就從雜草叢生的地面上被「無中生有」地建造了出來，也都進入了生產狀態。台灣產品沒有被日本供應商「掐脖子」地行銷全世界。

接下來，阿昌的美商客戶說要去「NYSE」(紐約證交所)股票上市，老友張麗堂選上了台南市長，說要和聖荷西結姐妹市；所以就填平太平橋邊的窪地，又「無中生有」地蓋了一間工廠，百分之百獨資，名為「成光精密工業有限公司」—居然必須去「警備總部」報告「啥是精密」；此外，又得搭夜車到台北去工業局解釋一番。可見，不管任何時空背景之下，「官僚」永遠是官僚。甚至於勞駕行政院長蔣經國來問：「你們是做什麼的呀？」阿昌答道：「所謂『精密』就是把東西做得很小---」後來蔣經國還把阿坤的鄰居找去當參議，旁敲側擊地問了長串關於阿坤的事；最後找人送來個扁額，算是「結案」。阿坤看了那個扁額，興奮莫名，視為珍寶，也對國民黨的迫害忘得一乾二淨，全力幫忙台南市和聖荷西締結姐妹市的事宜。聖荷西訪問團來台南，就是到太平橋邊參觀阿昌的傑作，阿坤的技術從此影響著矽谷的思維。

* 從衛星接收器到芭比

美國客戶很不巧地遇上了石油危機，加上台美關係生變，他們的工程師都不願意來台灣；最後，阿昌只好前往紐約幫他們把「衛星接收器」的產品開發出來。和美國人往來，可以發現他們的想法天馬行空，但是「實作能力」亟需加強。直到1982年，阿昌踏進瑪特爾公司裡，驚訝地發現整個工程部連一支「游標卡尺」都沒有，完全用「目測」判定芭比娃娃的生死；毋怪乎，企業面臨生死關頭。阿昌對他們的貢獻，除了從頭髮、臉到腳改善至零缺點之外，就是寫了各式的教案，以及「書面化」和「圖面化」，讓他們能夠按圖索驥，放諸四海皆準。

* 廣事傳播「書面化」和「圖面化」

美商全球電子公司自1967年起，就向阿昌要求「Approval Sheet」，問他們內容是什麼？他們的工程師無一知道答案，阿昌只得到成功大學請教姚靜波教授。姚教授從學校由國外購買的器材中找出了答案。阿昌把「Approval Sheet」翻譯為「承認書」，內容至少包含：「1.產品圖樣，2.材料特性，3.機械特性，4.電氣特性，5.附件及附錄。」阿昌想起「父親的小紙片和小鉛筆」，姚教授介紹馬承九老師，拿著借來的書開始自製「製圖工具」，才剛滿13歲的他作的「Approval Sheet」成為全球電子公司擴展市場至140多國的利器—因為電子產品賣向世界，不能拿個「樣品」出去，而是必須先「書審」，合格之後買方(Buyer)才會要求賣方(Vendor)「送樣」。後來，阿昌到了台北開班授徒，把這套方法教給鄉親，使他們也能把電子產品賣至全世界。

* 發明新科技經濟系統

阿昌的老婆是個奇怪的女人，看著畫兩個「橢圓形」也有錢賺，不到三十歲就有銀行來向他們借錢，居然問阿昌說：「我們是不是太幸福了？是不是應該為那些需要的人做些什麼？」不是說說而已，而是趴在桌上，又畫又剪又貼，「無中生有」地搞出了張示意圖—稱之為「電子商店系統」(簡稱TES)，是一個龐大的新科技經濟系統—2020年新冠疫情爆發，其中的「非現金」(Cashless)交易金額高達36兆美元(約新台幣壹仟兆元)，「衛生倡議」變成非常重要的國際大事。TES居然是1986年一個叫做「丁玲虹」(Linda Din)無中生有的發明，發明大長串的新物件，最主要的目的是「希望創業者能在家賺得世界錢」，所以才在APEC被稱為「最佳實例」；再從APEC拓展至OECD/ G20/ WTO/ UN等等。今年11月在英國舉辦的國際大盛事「COP26」氣候峰會，TES被以「總能源供應」(Total Energy Supply)說明化石和生物基原料消長的重要性，期能達到減少碳排放至淨零的目標。

* 用樹葉做動力晶片

新科技經濟系統中有個很重要的啟動鑰匙—稱之為「傳智卡」(TranSmart Card)，由於原先無法啟動讀取裝置；最簡單的方法，就是在卡片中放進「電池」。說說簡單，要做的話，從何做起？於是阿昌就在新店的實驗室不眠不休地實驗，跑去日本和美國，確定沒人聽得懂他在講啥？於是到歐洲設了個實驗室，終於把薄如郵票的「電池」做出來，放進0.76mm厚度的卡片裡；同時也發展出來非接觸充電器。後來經過改良之後，讀取裝置不需要有電池的傳智卡就能啟動，所以研究的方向就有所更動。1990年代，參加過「科技與未來」講座者，都聽過阿昌倡議的「以樹葉做動力晶片」，因為傳智卡的1「Foil」原本就是用樹葉製成的。到了出席APEC會議時，為了「衛生倡議」都會提到「植物的應用」；特別在2009年APEC領袖會議提「IIA-TES」。最終，國際能源署(IEA)把「TES」稱為「總能源供應」，在UN氣候峰會(COP26)談「更新原料」的步驟。還有其他國家把「eStore」視為「電力儲存器」(Electricity Storage)，把阿昌講的「Global Channel」視為洲際電力互聯網。而「生物基」的倡議也確認成為主流趨勢，化石原料已經確定逐年遞減，特別是「煤炭」在峰會被稱為「最髒的電力形式」(the dirties form of power)，中國代表解振華在中美聯合聲明中承諾：「2026-2030年間停止燃煤。」綠色金融體系網絡(NGFS)則主張：「停止融資給燃煤電廠。」那些吹牛要從煤渣中製出「石墨烯」(graphene)的投資，皆將付諸東流。對比之下，阿昌倡議從樹葉中提煉碳纖維，變成了未來的研究趨勢。

● 小結

蔣經國先生在1970年代鼓勵：「自立自強。」台灣在困境之中，藉由民間的「從0到1」無中生有，再從1到一百，不僅沒有分崩瓦解，反而遇難成祥，創造了台灣的經濟奇蹟。11月11日六中全會，習近平先生也在會中鼓勵類似「自立自強」的話，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先生說：「要有自信。」實踐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，保持經濟運行在合理區間，不斷增進民生福祉，讓成果能夠惠及全體人民，促進「共同富裕」。而他們也認同「從0到1」將會起法寶作用，應當予以政策化，把研發經費提高至20%以上，用於培育「無中生有」；他們提出具體的研發經費比例方案，相信可以激發無限的創意，進入「換道超車」的新階段。未來十年是相當關鍵的時期，「富裕台灣」原本就是「TES」投資的使命目標—關心年輕人的出路，維護中產階級的社會功能，而非虛胖GDP；爰此，繼續促成「0→1」，必須開創新局。